第255章 血脉相连两重天(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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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跟猝然碰到寒玉棺,薛摩回头看着秦飒,他的心像是被人粗暴地撕碎了一般,抑或是整个人都被撕碎了,因为他全身都疼得厉害。

    他弯下腰一把将秦飒搂进怀里,在她耳边急切道:“不是这样的,秦飒,你怎么这么傻啊……”

    屈侯琰上前一把将他俩分开,柳无言想阻止,然而此时的屈侯琰已经愤怒得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屈侯琰冷笑着:“嘁,我再告诉你个事实,秦飒本来不用死的,沈放已经把她救出来了,结果人家心心念念挂怀着沈扬清,她不顾一切哪怕是丢了命都要回去的!”

    薛摩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喉头涌,他的双眼涨得通红,拼命地将那股甜腥往下压,终是不抵,一口喷了出来。

    “薛摩!你怎么样?”柳无言触到薛摩的手,他烫得似是要烧了起来,柳无言急得回身推搡屈侯琰:“你不要再刺激他了!”

    “嗤,人家夫妻伉俪情深,你以为你算什么?!”屈侯琰满脸不屑地丢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薛摩整个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柳无言刚要点他的穴,让他冷静下来,为他渡气,突然薛摩一把推开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扑到寒玉棺前,一把将秦飒捞起来质问她:“秦飒,你为什么要回去,你为什么要回去和沈扬清一起赴死?!为什么……你起来,你起来告诉我,为什么?!”

    柳无言有些害怕了,薛摩的眼睛红得像是随时会淌下血来,虽然他现在依旧满面晶莹的泪水,他使劲摇晃着秦飒的身体,而秦飒自然耷拉着面无血色的脸,薛摩一启口,血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你是爱上沈扬清了是么?你说话啊,你说过要和我共生死的!可结果呢?为什么是和沈扬清……那我算什么,薛摩算什么,屈侯瑾算什么?!究竟算什么……”

    鲜血渐染衣襟,柳无言还来不及点穴,薛摩终是眼一闭昏过去了。

    薛摩醒来的时候,屋内亮着微弱的烛火,他一起身,趴在床边的瑶歌便醒了过来,她见薛摩醒了,欣喜道:“二城主你终于醒了,我去喊教主。”

    薛摩一把抓住她,喃喃:“不用喊他了。”

    瑶歌沉吟了一会,试探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教主的气?”

    薛摩垂着头,不语。

    瑶歌继续道:“其实……教主看到把你气成这样,他也挺后悔的,他守了你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他也是入夜才走的,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薛摩瞥了眼榻边案头,上面摆满了各种吊气的稀世丹药,他微一运气,气脉运行顺畅,定是有人渡了大量真气予他,不是屈侯琰又能是谁呢?

    脑袋转得有些迟缓,他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他是为什么晕过去的,胸口又是一阵钝痛。

    薛摩缓缓下榻,瑶歌急道:“二城主,你别起来,你躺着再休息休息呀……你!你不要再去寒玉棺那了……”

    瑶歌的话没有起到一丁点儿作用,薛摩还是出了房间,瑶歌无奈地看着薛摩的背影,她忽地想到了一句话“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当真是贴切得很呐。

    薛摩走在长廊里,往事一桩一桩,就如这散在夜空里的繁星一样,在脑海中渐次明亮。

    薛摩行至寒玉棺旁,他静静看着秦飒安然的面容,倏地脸上就浮起了一抹嘲弄的笑容:“我还喝了你的喜酒,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薛摩狂笑着摇头,他感叹:“我当时就应该大打出手,就应该扯下那盖头看看,是什么样的沉鱼落雁之貌,让白容想也输三分!”

    猝然间,薛摩止了笑,眼神变得淡漠而苍凉,他弯下腰几近半个身子都凑到了棺内,他捧起秦飒的头颅,神色阴鸷:“你的大喜之日,你明明知道我来了,我明明就在你眼前,你竟然一动不动,你为什么一动不动,嗯?!”

    薛摩似是换了个人,话语间满是愤懑怨怼,激动之处,甚至重重磕了一下秦飒的脑袋。

    薛摩眸光一动,大概是碰撞声响又唤醒了他,他抚着秦飒的后脑勺,眼神悲戚:“疼么?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

    半晌后,薛摩将秦飒摆放好,他直起身,他的面上出现了一种极其冷冽而诡异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不好了,教主,二城主不见了。”瑶歌向屈侯琰急报。

    屈侯琰挑了挑眉:“不在寒玉棺那么?”

    瑶歌连忙摇了摇头:“不在,来报你之前,整个射月坛我都找过了。”

    “启禀教主。”又疾步跑来一人道:“断山刀也不见了!”

    “那我想,我知道他去哪了。”屈侯琰眉眼舒展,一副有好戏看了的样子,咂了咂嘴:“呵有人要大祸临头了!”

    自东灵山一别,池笑鱼便彻底失去了薛摩的消息,华浓将秦英带回了聚义山庄好生照料着,薛摩那一顿打着实实在,秦英不单单只是受了点皮外之伤这么简单。

    池笑鱼实在担心得紧,恳求的次数多了,秦英也过意不去,便只说,不管薛摩在哪,他是定然会去雁回宫的。

    于是,池笑鱼便在雁荡山下租了家农舍住了下来,华浓和顾子赫不放心便也要跟过去,这样一来,秦英便也只能过去,只可惜他们四人在雁荡山下呆了好些天,始终不见薛摩人影。

    这一日,池笑鱼想去附近的镇上买些皮料,村民们都说这天是要下雪了,她也不知道薛摩什么时候会出现,可她是打定了主意势必要等下去的,不过农舍里过冬的物什,倒真有些短缺。

    池笑鱼把手拢在嘴边呵着气,人一开口,话语便化白雾腾腾,这天也太冷了!

    “刚骑马过去那人是薛老板吗?”池笑鱼才出店门口,便听到路人絮絮而谈。

    另一个人道:“不能吧,我刚扫了一眼,穿着一身白衣啊,薛摩不会穿白衣的。”

    “对哦,也是哦,大概是我看岔了吧。”两人边说边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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