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归途

    乐器店内，一个正值壮年，一个白发苍苍。

    麦克斯的故事已经讲完了，他和店主都沉浸在故事的悲伤氛围中。

    麦克斯恍惚间问到：“换了是你，你会怎样？”

    “我不知道，可能会一筹莫展。”苍老的店老板摇了摇头。

    “天下没有讲不完的故事，即使有续篇，也有续完的时候……”说到这里麦克斯喃喃说了句：“总之……谢谢你。”

    麦克斯说完，准备离开乐器行，他发现有一个人再给那架从维吉尼亚号游轮上搬下来的钢琴调音。

    这时，店主又叫住了麦克斯，他问：“我有一点不明白，是谁把那张旧唱片藏在钢琴里的？”

    “是我。”

    “看来，你不是一无是处。”

    麦克斯没有回应，推开乐器行的大门，准备离去。

    这时，店主又叫住了他，店主手里拿着他的小号盒，走上前来，说：“拿去吧，你会用的着。”

    麦克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老人，因为他手里没钱。

    店主看出了麦克斯的心思，说：“钱就算了，好故事的价值要超过一把旧小号。”

    接着麦克斯接过小号，吐出一句“保重”，带着他脑海里的话语，渐行渐远。

    麦克斯走的沉重，每一步的落下，就是一声故人耳语，脚步声回响！

    踏……

    “城市那么大，却看不到尽头，尽头在哪里？可以让我看到尽头吗？”

    踏……

    “当年我踏上舷梯不觉得困难，我穿上大衣，很神气，自觉一表人才。”

    踏……

    “我有决心、有把握、有信心。

    我停下来，不是因为我所看到的，是因为我看不见的东西。”

    踏……

    “连绵不绝的城市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尽头。

    我看不见城市的尽头，世界的尽头。”

    踏……

    “就拿钢琴来说，琴键有始有终，有88个键，错不了，并不是无限的，音乐才是无限的。

    在琴键上，奏出无限的音乐，我喜欢，我能应付，走过舷梯，前面是无限的琴键。”

    踏……

    “事实是这样，无穷无尽，键盘无限大，无限大的键盘，怎能奏出好音乐？

    那不是给凡人奏的，那是上帝的钢琴。”

    踏……

    “就是街道就有几千条，上了岸以后，何去何从？

    爱一个女人，住一间房，买一块地，看一个景，一种死法。

    太多选择，我无所适从，慢无止境，茫茫无际，思前想后，你不怕精神崩溃？

    那样的日子怎么过？”

    踏……

    “我生于船，长于船，世界千变万化，这艘船每次只载客两千，既载人，也载梦想。

    但范围超不过船头和船尾之间，在有限的钢琴上，我自得其乐。

    我过惯那样的日子，而陆地呢？”

    踏……

    “对我来说，陆地是一艘太大的船，是位太美的美女，是条太长的航程，是瓶太浓的香水，是我无从弹奏的乐章。”

    踏……

    “我无法舍弃这艘船，我宁舍自己的生命。

    反正世间没有人记得我，除了你，麦克斯，只有你知道我在这里。

    你属于极少数，你最好习惯一下。

    原谅我……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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