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过客（2/2）

乎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紧紧盯着我，是敌是友还分辨不出，目光一直定格在刚刚那股气息消失的方位，却再也感觉不到任何异样，难道是我受伤后产生错觉？苦笑一声，只能怪自己太神经兮兮了，大白天见鬼了不成。

    姑且抱着侥幸心理，我很随意的朝正视方向走，直到穿过一条马路到达街道另一头，唯一能引起我注意的是一个小女孩。

    大概十六、七岁左右，颓然坐在街上两幢房子的夹缝间，面前放着一个小纸盒，一身脏兮兮的破旧衣服，头发凌乱程度跟我有的一比，一双黑糊糊的小手抱住双膝，小脑袋拄在膝盖上，匆匆而过的行人没有谁停下忙碌的脚步，甚至没有谁看她一眼。这样的情形，多么的似曾相识！我的心底，宛如被人粗鲁地用铁锹在挖，揪心的疼！

    “小妹妹……”充满磁性略微沙哑的声音唤起了无助的小女孩，看到那双迷惘的大眼睛，我的心再次被针扎一样疼，曾几何时，一个小男孩也是茫然无助地流落街头，那时候，他很感激肯施舍几分、几毛给他的人们，因为终于能不饿肚子了；他最害怕的就是冬天，刺骨的寒风无孔不入侵袭着他幼嫩的肌肤，如刀割一样的疼，每个夜晚他都蜷缩在角落死死抱着从垃圾堆里搜索出来的破碎布条，期待寒冷的黑夜快些过去，当太阳的温暖重新拉回死亡线上挣扎的他，又开始为今天的温饱发愁；直到有一天他被一个能让他吃饱穿暖的人带走，他不惜一切得在努力着，而所做的一切都仅仅是为了活下去！最终他成了最被看好的年轻杀手，他被人称为——亡灵逐放者！只有杀更多的人，他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哪怕随便一次行动都可能丧生；在铁与血的洗礼下，他，更稳地站在了这里。

    “你爸爸和妈妈呢？”转过头不着痕迹地擦拭了一下眼角，我又犯了职业的禁忌。

    小女孩被尘土蒙得发黑的小嘴一扁，眼眶里晶莹的泪珠在打转。哎！又一个可怜的孤儿，我的生命由不得自己，也许下一次任务我就会永远告别这个人世，这一刻我想了很多。面对孤苦零丁的小女孩，我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而现在，我走到今天到底做了什么？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一个人孤零零的来，直到有一天孤独的悄悄消逝，没有任何意义。我忽然想在未知的人生里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当有一天我不存在这个世间，在地狱里也不会遗憾。我决定：收养她！

    “你愿意跟我走吗？和我一起生活。”

    也许因为我民工式的穿着并不比她强多少，也许因为我的坦诚，小女孩毫不顾忌得扑进我的怀抱，有过相同遭遇的人，一切尽在不言中。稚嫩的双手紧紧箍住我，现在开始，我就是她的依靠。

    在这个城市，虽然它没留给我任何有意义的事，但我却亲自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小女孩抱着她的那个小纸盒，我慈爱的牵着她稚嫩的小手，带她走向了新的生活。两个落魄难民般的身影与喧嚣的城市显得格格不入，这奇特的场景不光显露我不属于尘世，她，同样不会是普通人。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我因为一时的感动收养了她，满以为她就像我当年一样是个普普通通需要别人关爱的孤儿，可事情总会超脱你的想象。当我让她打开手中那个纸盒，我顿时有了一丝觉悟！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