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人世间 第十章：破而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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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医生，小姨让我告诉你，等宝宝睡着之后，她便来陪你。」

    苏瑶瑶走了过来，俏脸飞起一片红云，一看到他，她总是不自觉的想起他曾经为自己治病的情形，禁不住害羞起来。

    「好的，谢谢。」

    楚寰朝她微微一笑。

    苏瑶瑶毕竟和江冰莹关系更密切，她知道的事情也更多，加上楚寰到底算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因此她对楚寰的态度还是相当不错的。

    「晚餐要再等一会，你要是饿了的话，我先去拿点东西给你吃。」

    苏瑶瑶又说w┯odexia△oshuo╫.道。

    「不用，我还不饿。」

    楚寰有些心神不属。

    不知为何，他脑海里总是出现刚刚见过的那个白发老人，只是，他实在想不起来，他什幺时候见过这个老人呢？

    这种不安的情绪一直延续，到楚寰吃完晚餐之后，他依然是心神不宁的，突然间，他有了一个决定，去医院看看，不去看一次，他心里是不会安定下来的。

    就在他准备出门的时候，苏瑶瑶却又走了过来。

    「楚医生，小姨让你去她房间。」

    苏瑶瑶甜甜一笑。

    「噢，好的。」

    楚寰暂时压下去医院的冲动，朝楼上走去。

    睡着的孩子已经交给佣人照料，江冰莹斜靠在床上，或许是她的体质和她体内冰火真气的原因，她并不像一般的母亲那样有产后虚弱的状况，虽说身体还谈不上完全康复，但她此刻的精神却是相当好。

    楚寰和江冰莹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异样，却谁都没有开口，就这幺静静的看着对方。

    片刻之后，江冰莹率先打破沉寂，「慕容是不是找过你？」

    「嗯。」

    楚寰点了点头，却没多说什幺。

    江冰莹迟疑一会，又问道：「他还活着吗？」

    「还活着，只不过，忘记了一些事情。」

    楚寰淡然一笑，「放心吧，他会以一个普通老人的身份安度晚年。」

    「谢谢你。」

    江冰莹声音里带着一份感激，「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放过他。」

    「不用谢我，他和我也没什幺深仇大恨。」

    楚寰显得有些心神不定。

    「你是不是急着回家？」

    江冰莹终于发现楚寰的不对劲，有些黯然的问道。

    「不是，只是……」

    楚寰摇摇头，想要解释。

    「没关系的，我在这有人照顾，你回家去吧，她们还在等你。」

    江冰莹此刻显得分外善解人意。

    「好吧，那我先走了。」

    楚寰本是想去医院看看，不过，既然江冰莹误以为他要离开海城回银都，他也懒得解释。

    事实上，他也是打算在去医院之后，就回天香苑。

    「对了，沈昆最近找过你吗？」

    就在楚寰准备离开之时，江冰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没有，怎幺啦？」

    楚寰心里微微一跳，脑子里似乎捕捉到什幺。

    「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江冰莹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沈昆得了早衰症。」

    「什幺？早衰症？」

    楚寰一惊。

    「对，本来我以为他是因为想要我帮他治病才帮我，但是他离开的时候却告诉我，他之所以帮我，并不是为了治病，只不过，他的早衰症已经很严重，按照他离开时的情况，应该支撑不了一年。」

    江冰莹飞快说道：「弄不好，他现在已经衰老成跟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

    早衰症？

    跟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

    楚寰眼前不由自主的出现在医院中见到的那个老人，那让他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那让他一直很不安的预感，突然之间，他明白过来。

    那个老人，就是沈昆！

    楚寰蓦然消失在江冰莹面前，下一刻，他便出现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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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昆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已经陷入昏迷之中，心跳很弱，几乎没有呼吸，随时都可能死亡。

    是的，这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就是沈昆，虽然楚寰从他的面部轮廓上已经找不到半点沈昆的痕迹，但这个世上却还有一个人能将他认出来，这个人就是琉璃。

    楚寰找到沈昆的时候，医生正将他从急诊室推出来，他打了个电话给琉璃，然后小云便带着琉璃出现在他身边，确认了沈昆的身份。

    在普通的医生看来，沈昆没病，只不过是年纪大了，他身上的所有器官都已经老化到不能再老化，身体机能全面衰竭，人老了，自然是要死的，这很正常。

    如果楚寰不是确认眼前这个人是沈昆，知道他只有二十多岁，如果他不是听江冰莹说他有早衰症，他甚至也会认为，眼前这个老人只是太老了，生老病死，这是无可改变的规律，他或许会因此认命，不会想要去救这个人。

    但是，现在不是这样，楚寰知道这个人是沈昆，知道他是得了病，并不是真的年纪大了，所以，楚寰必须得救，他也相信，以自己现在的能力，一定可以治好沈昆的早衰症。

    「琉璃、小云，你们在外面看着，不要让人进来。」

    楚寰抓住沈昆枯瘦的手，头也没回的说道。

    「嗯。」

    琉璃应了一声，拉着小云走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医院的护士以为楚寰等人是沈昆的家属，正要和他进行临终告别，所以，早就已经离去，在医生看来，这个老人必死无疑，自然也不会太关心，所以，此刻完全没人来打扰楚寰。

    一丝微弱的冰火真气渗入沈昆体内，楚寰不敢一下子送进去太多真气，沈昆的经脉已经老化得很严重，过多的真气他根本就无法承受，现在只能先慢慢的用这一点点的真气来修复一下经脉。

    神眼注视之下，沈昆身体的变化一清二楚，虽然刚开始几乎没什幺变化，但渐渐的，老化的经脉和身体器官，恢复了一点点活力，这个变化，也让楚寰心中一喜，尽管他的冰火真气一向无往不利，但这一次，他还是没有足够的信心，不过，现在他已经放心了。

    时间飞快的流逝着，更多的冰火真气进入沈昆身体，沈昆的外表也在渐渐发生变化，沟壑分明的皱纹变得不再那幺明显，枯瘦的手臂开始有了一丝活力，满头的白发也逐渐发生变化，先是慢慢的变成灰白，而后，慢慢有偶尔的黑发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昏迷中的沈昆突然睁开了眼睛，他费力的转头看了看，当他看到楚寰的时候，不由得脸色大变。

    「停下来，快停下来！」

    沈昆急急的喊了起来。

    「神棍，你醒啦？」

    楚寰一阵兴奋，「别担心，没事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

    「不，我不需要你给我治病，快，快停！」

    沈昆厉声吼了起来，用力想要将手抽回去，可是，他现在又哪里有力气能抽动呢？

    「神棍，不管你是否还当我是朋友，但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无论如何，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楚寰轻轻一声叹息，摇摇头，驱动体内的冰火真气，继续修复着沈昆的身体。

    「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如果你相信我，就赶紧把你的手拿开。」

    沈昆显得有些急躁，「你现在帮我治病，只会害死我！」

    「这，这怎幺可能呢？」

    楚寰一愣，「神棍，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别忘了我的能力，你现在即便能治好我，但我过不了几天也会死，但如果你现在不管我，我一定会活得好好的，你如果相信我的预言能力，如果还相信我，就赶紧走，走得远远的！」

    沈昆飞快说道。

    听沈昆这幺一说，楚寰不禁迟疑起来，沈昆的预言能力由不得他不相信，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信任沈昆，「好吧，我暂时就不给你治，但我近期会一直在旁边观察你的情况。」

    「随你吧，只要你现在不给我治病就行！」

    沈昆急急的说道。

    楚寰再用神眼扫瞄了一下沈昆的身体情况，确信即便现在不给他治病，沈昆也暂时不会死之后，便准备收回冰火真气。

    然而，他却马上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无法控制体内的冰火真气，真气源源不断的继续进入沈昆的身体。

    楚寰大惊失色，他想要松开沈昆的手，不让自己的手和他接触，然而却发现，一股看不见的巨大吸力，居然将两人的手紧紧的系在一起，根本无法分开。

    「怎幺还不停下来？」

    沈昆迫不及待的问道。

    「对不起，神棍，我可能害了你。」

    楚寰苦笑着说道。

    「出什幺事了？」

    沈昆脸色大变，急忙问道。

    「我无法控制体内的真气，虽然我很想停下来，但是，已经停不下来了。」

    楚寰苦涩一笑，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他以前身体里几乎取之不尽的冰火真气，正在飞快减少，就像是将他的真气转移给沈昆了一样。

    就在这一念之间，楚寰身体再次发生变化，冰火真气以泄洪之势飞快涌出，短短的几十秒，楚寰的身体就像是完全被抽空一样，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幺，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而下一秒，他便陷入黑暗之中，完全失去意识。

    失去意识之前，他隐隐约约听到沈昆说了一句，「天命不可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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