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诡谲屋第372-373（2/2）

张起来。

    厨娘婆婆好似没发现恽夜遥的变化，自顾自往下说：“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就像小恒一样，文玉雅和管家先生总是掩盖得很小心，我只是有一次偷偷翻书房里的书，无意中看到的，一朵挂着小左字样标牌的干花。”

    “是哪本书？那朵干花在哪里？”恽夜遥从来没有表现得如此急躁过，谢云蒙只好轻轻揽住他的身体，不让他的行动太过于激烈，撕裂伤口。

    厨娘婆婆说：“被我扔掉了，我以为是哪个人一时兴起做的小玩意，忘在了书房里。后来我问过管家先生，他推说是永恒之心的小名，那时候，永恒之心确实同小恒感情很好，我没见过，他住在三楼上，管家从来不让我们接近，只有小于，像个掉蛋鬼一样常常来厨房给我添乱。”说到小于，厨娘婆婆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我一直想探究三楼上的秘密，只可惜找不到机会，后来，怖怖下来帮忙，管家告诉我，怖怖过去住在三楼上，现在长大了，可以帮我一起干家务。和怖怖熟络以后，我也旁敲侧击问过她关于小恒和小左的事情，可她根本不知道小左是谁。”

    “怖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提起小恒和小左，她经常会变得恍惚不清，后来我也不再去问她了。但我总觉得，怖怖身上肯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钟楼里，我看到小女仆从大钟后面的机械室里走出来，与管家先生对话，管家显得很惊讶，小女仆也是不停哭泣，后来，她趁着管家回转身体，用刀扎进了管家的后背，把他推了下去。目睹这一切之后，我就匆忙逃出了陆浩宇房间，下楼去求救。”

    “当时我心脏非常不舒服，路过天桥的时候，心情也混乱到了极点，没看到天桥上的缺口，还差点一头栽下去。我不能说我是在钟楼里看到管家被杀的，因为那样立刻就会暴露我跟踪管家的事情，所以，我只能说看到怖怖在天桥上把管家推下去了。”

    怖怖此时开口辩解：“我没有杀死管家先生，我可以用性命担保，我当时确实在悬梯上，单明泽的叙述也可以给我证明，婆婆绝对在撒谎！”她的语气虽然很激动，但表情却让人感受不到太多慌张。

    恽夜遥被怖怖一席话唤回了神智，收敛起感情，他盯了怖怖好一会儿，才说：“我很清楚，钟楼里的小女仆不是你，也很清楚，婆婆没有撒谎，那么最后一个x究竟是谁呢？她在塔楼上与我见过面，进过连帆的房间，知道管家先生一定会去钟楼。”

    “利用了怖怖和舒雪的身份，隐藏于诡谲屋之中，文阿姨对她愧疚了一生，为此不惜牺牲舒雪的自由。为什么不能将她说出来，要她当一个幽灵？为什么即便丈夫死了，文阿姨依旧要隐瞒她的身份？”

    “是谁藏在墙壁夹缝里，断了孟琪儿最后的活路？是谁要不惜代价栽赃老师和小蒙，把案子引入歧途？钟楼上的时间，是谁在一直改动？出于什么目的？餐馆中焚烧鸡脚趾，带回第二次血袋的人，到底是谁？！”

    “我可以这样说，她既是这栋诡谲屋中最凶残的杀人凶手，也是这里最可怜的孩子，这里就是她的原生家庭，却也是她罪恶的根源！文玉雅，”第一次，恽夜遥直呼诡谲屋女主人的名字，他带着痛苦，带着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感情，说道：“这么多问题，只有你能回答。”

    “为了管家先生的枉死，为了他对你的爱，我请你说实话吧，只有你可以带走诡谲屋中的恶魔，给她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好吗？回答我吧，诡谲屋的女主人！”

    “我……不能。”文玉雅身体向后瑟缩，一直以来云淡风轻的脸色已经不复存在，慌乱、无助、惧怕，所有不好的情绪统统被女主人体现出来，她的手胡乱抓着怖怖的衣角，想要逃离，却毫无办法。

    让文玉雅到今时今日，还讳莫如深的问题，当然引起了大家极大的兴趣，但她僵持着，不肯开口，于是大家都希望恽夜遥能推理出答案来，舒雪也是如此，却没想到恽夜遥下一个就提到了她。

    “舒雪，永恒之心离开之前，你应该一直在扮演着餐馆里的小女仆，为什么之后怖怖代替了你的位置？你母亲又为什么要安排你住进房子的密室里？我想，你一定知道所有的秘密，告诉我们，大钟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我……”

    “舒雪，不要，妈妈求你了！”文玉雅尖声制止舒雪，露出乞求的神色。

    “可是妈妈，我觉得应该要让他们知道。”舒雪站起身来，走向门口，一只手把上门框，回头看着文玉雅，露出悲伤的神色。

    其他人都屏住呼吸，等着舒雪的进一步动作，柳桥蒲爷孙俩让到一边，给舒雪腾出行动的空间，恽夜遥和谢云蒙也站了起来，好像准备跟着舒雪一起出去。

    文玉雅感到一阵恍惚，仿佛天都要塌下来，她向舒雪伸出手，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不断呢喃着：“舒雪，回来，回来好不好，到妈妈身边来。”

    可是没有人听她的，舒雪回转身体，语气变得冷酷：“我受够了，妈妈，你折腾光了这里所有的一切，一分钱也没有留给我，现在我只想要自由广阔的天地，即便是要用坐牢去换，我也在所不惜。”她的声音，与刚才迥然不同，刹那，文玉雅仿若见到了蜗居在阁楼上，环抱双腿，对她怒目而视的小女儿。

    女主人的情绪一下子崩溃了，她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泪水渗入地板缝隙中，也让她的心碎成了粉末。

    压抑了几十年的情绪，就因为恽夜遥的一个问题而爆发，所有人都默默看着女主人，好奇心褪去的同时，悲伤酸楚也在甚嚣尘上，缩在秦森后面的夏红柿小声说：“要不，小遥，就不要让她说了，反正事后刑警也要询问的，我觉得她好可怜。”小姑娘不知不觉也在跟着流眼泪。

    恽夜遥没有搭理夏红柿，不是他毫无恻隐之心，而是他正在密切关注着舒雪的动向，趁着他们说话，舒雪离开了房间，向走廊深处前进。

    枚小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去了，她走的是衣柜门，此刻那扇门敞开着，黑黝黝的密道里听不到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