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又进京，初见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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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又进京，初见首长

    清明将至，这天一早，李阳接到了蒙占的电话。

    蒙占说：“李阳，你通知苏振国省长，让省长即日进京，院长将亲自与苏振国省长就《关于现阶段经济发展过程中扶正官德、肃清党风的重要性和紧迫性的看法和建议》这份上报材料进行一次面谈。省长一旦到了京城，你可随时与我联系，我会及时安排院长与振国省长面谈的时间。”

    李阳欣喜若狂，说：“好，我这就通知省长，谢谢大哥。”

    蒙占笑道：“谢我什么，我做什么了，什么也没做。”

    李阳原来还有些担心这份材料没有引起院长的注意，杳无音讯，现在看来消息之所以姗姗来迟，是因为院长另有考虑。

    李阳挂了电话，赶忙敲开省长办公室，向省长汇报首长紧急召见的情况。苏振国戴着眼镜，坐在办公桌后，在认真批阅文件，一听李阳说首长让其即日进京，苏振国当即一愣，说：“即日？现在？马上？小李，你没有听错吧？”

    李阳看得出来，苏振国此刻的态度是喜中有惊。喜自然是上报材料引起院长的重视而欣喜，但同时也为院长即刻召见所惊。毕竟，院长因为一份上报材料而紧急召见，这种事情并不多见，已经远远超出了所有人可以预见的范畴。如此一来，足可见此材料在院长心目中的重要性。

    李阳摇摇头，说：“省长，我没有听错，首长就是要您马上进京。蒙正大哥说首长马上就要出国进行一次国事访问，首长需要在此之前和您面谈。”

    苏振国一听，站起身来，说：“小李，你马上订两张最早一班飞京城的机票，同志小七，马上送我们去机场，其他事情，我们路上再行安排。”

    李阳一点头，说：“明白。”

    李阳打了郭小七的电话，从柜子里拿出几套自己和省长换洗的衣服，然后又打了王国生的电话，告诉他省长必须马上进京的消息。王国生一听省长马上要进京，心知省长这几天的行程安排中没有此项内容，此种情况下进京肯定是事出有因，万分紧急。王国生没问，只是说：“李阳，我知道了，余下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李阳怕王国生担心，想了想，说：“是院长紧急召见，好事。”

    王国生一听，语气没变，心里还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他笑道：“李阳，你把省长照顾好就是，我会和省委联系，把省长的行踪报告给省委。”

    李阳放下电话，苏振国已经从里间走了出来，他看了李阳一眼，问道：“小李，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阳说：“好了。”

    苏振国朗朗一笑，很是快意，说：“那还傻站着干嘛，赶紧上机场啊！”

    李阳随同省长到达首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这次两人行色匆匆，除了衣物其他什么都没带，不用等托运的行李，两人一下飞机就出了机场，省驻京办的主任陈文斌就迎了上来。李阳知道，有这等能与省长亲密接触的机会，陈文斌是肯定不会派别人来接机的。苏振国看到陈文斌，呵呵一笑，说：“文斌啊，这次又得麻烦你了。”

    苏振国这次没有叫陈文斌“陈主任”，而是“文斌”，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变动，但其中的亲切感不言而喻。称呼陈主任过于正式，有诸多的距离感，而称呼文斌，就无形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陈文斌受宠若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很是兴奋的说：“能为省长服务，是我的荣幸。”

    陈文斌走在苏振国的身后，一时百感交集，心想，看来自己兢兢业业的为省长服务，省长都看眼里，这么说，省长对自己的工作是满意的。

    李阳看了一眼边走边想的陈文斌一眼，陈文斌此刻的心情，李阳猜出了七八分，他笑了笑，只有他清清楚楚，知道为什么省长年前和年后对陈文斌的态度判若两人的缘故。

    陈文斌年前值守岗位，没有扔下省长不管不顾，用心关注省长回家的行程，这事让省长很感动，所以，这次自然也就对陈文斌亲近了几分。

    来到奥迪旁，陈文斌抢先一步给苏振国开了车门，李阳一笑，也就由了他。苏振国招招手，李阳于是从另一边上了车，与省长并排而坐。李阳对此无可奈何，陈文斌一旦抢到副驾驶室坐下，自己就能跟省长坐一起了。陈文斌见大家都上了车，问道：“省长，这次您上哪？”

    陈文斌这般问，自然用不着苏振国回答，李阳笑了笑，说：“陈主任，直接上中南海西大门国办。”

    陈文斌一听，明白省长这次匆匆进京，肯定是某位首长紧急召见，否则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着急。

    陈文斌驻扎在京城，对省领导进京后的情况一般都是了如指掌，这也是各地市级领导喜欢与陈文斌称兄道弟的原因之一。有些时候，市领导想跟某位省领导靠一靠，在省里，省领导一般都会对其视而不见，但如果是在这京城就不一样了。省领导在省里是个人物，在京城只怕就没有在省里的那般趾高气扬，失落感是肯定有的，如果市领导能从省驻京办及时了解到省领导在京的动态，及时出现在省领导的面前，省领导对其肯定会亲近几分，许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李阳在车山给蒙占打了一个电话，李阳说：“大哥，我们已经到了首都，正在赶来国办的路上，预计四点之前会到国办。”

    蒙占说：“知道了。”

    十分钟后，蒙占回话，说：“二弟，院长四点在办公室与振国省长面谈。”

    李阳放下电话，告诉苏振国，说：“时间定在四点。”

    苏振国点点头，说：“好。”

    陈文斌在心里过滤了一遍，心想，随时能够接近院长这种人物的，又跟李阳关系非常亲密的，只怕是蒙正。之前，陈文斌也听京城流传说，李阳与蒙家的关系不浅，现在看来，可能李阳与蒙家的关系还真非同一般。

    陈文斌在和李阳的这几次交往中，感觉李阳这人不骄不躁，待人诚恳，与省委书记黄中和的秘书程俊飞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陈文斌清楚，这个李阳不简单，绝非池中之物。程俊飞虽然是西江省委第一秘，但与李阳相比，只怕不是一个档次，一个张扬跋扈，一个懂得韬光养晦，结果已是不言而喻。

    车子到了中南海西大门，蒙正早就等在了门外，看到苏振国下车，蒙正笑道：“振国省长来了，首长在等着您呢。”

    李阳跟着蒙正和苏振国往里走，中央警卫团执勤的战士向三人敬礼。李阳一脚踏进中南海，心里顿时有一种庄严感和神圣感。

    蒙正回过头，看着李阳一笑，说：“李阳，第一次上这吧，等下我带你到处转转。”

    院长的办公室位于中南海三号楼，是一栋独立的四合院。秘书一处在四合院的侧厅，蒙正先把李阳带到秘书一处，把李阳交给了处长徐力，说：“老徐，我二弟就先交给你了。”

    徐力一笑，说：“老蒙，你放心，你的弟弟就是我弟弟，我肯定会把他照顾好。”

    蒙正笑了一笑，然后带着苏振国朝院长办公室走去。

    院长看到苏振国，笑了笑，说：“振国来了，坐！”

    蒙正给苏振国泡了一杯茶，朝苏振国一笑，然后带上门，走了出去。

    院长扬了扬手中的材料，说：“振国省长，你的这份材料，我看了，觉得有些新意，对当前党员领导干部出现的一些苗头进行了很好的分析。我很想听听你这个材料之外，你内心更为真实的想法。”

    苏振国说：“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我发现随着经济改革的推行，党员领导干部的精神开始松懈，道德开始缺失，不好好学习，沉迷于低级趣味中不能自拔。作为一方领导，整天就知道高高在上，官本位思想严重，从而脱离群众。还有就是只务虚不务实，大搞形象工程，政绩工程，决策没有依据，没有科学的论证。小的像人行天桥、隔离带，建了拆，拆了再建。大到体育馆，用不了几年，拆了重建，重复浪费严重，属于典型的消极**。这些苗头的出现，如果不加以遏制，越往后面发展就会越严重，影响干群关系，使政府在人民的心中失去公信力，从而把人民推到党的对立面。而且正所谓上行下效，领导干部精神懈怠，道德缺失，就会产生一系列的后果，从而使我们这个社会缺少公平、正义和道义缺失。这种局面一旦形成，它产生的后果是极其可怕的。”

    苏振国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其实党风廉政建设也好，官德教育也罢，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根治党员领导干部头脑中，以‘我’为中心的思想，变‘我’为人民，一旦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做事的行为准则以‘人民’为中心，那就是我们执政党最大的胜利。其实我们党在建国初期就很好的做到了这一点，只是这些年在进行经济变革的同时，政治改革没有及时的跟上，而出现了断层。我想基本的社会公平和正义要通过政治改革来达成，而执政党的长期执政和社会的长治久安也要通过一系列的政治改革来实现。我知道从目前的阶段来看，要进行政治改革肯定困难重重，那么我只有先易后难，先从思想政治工作抓起，从官德抓起，这样既可以把阻力减少到最低点，又可以防患于未然，肯定可以起到防微杜渐的作用。

    院长说：“尽管如此，你还是希望从我这里得到支持？”

    苏振国点头，说：“是。”

    院长把手里的材料交给苏振国，说：“好，那我就送你八个字：常抓不懈，功在长远。”

    苏振国接过材料，一看，这一句话已经被院长手谕在扉页上，同时在扉页上出现的还有院长的批复：同意！并请常委们阅！

    批复的后面是首长们一个个苍劲有力的签名。苏振国一阵欣喜，有了这个批复，很多的问题也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院长说：“振国，这几年，随着经济的腾飞，落马的官员也越来越多，级别也越来越高，甚至有不少的省级干部也挡不住金钱女色的诱惑，纷纷落马，真是让我痛心疾首。我不相信他们生来就是贪官，在官至省级前，他们难道就没有为人民群众做过实事好事，我看未必。按说他们的官位越高，可以为人民服务的范围更大，更该全心全意地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可为什么结果却是事与愿违，竟哐当入狱，换来一声叹息。他们难道就不明白‘伸手必被捉’的道理么？我看同样未必。可为什么他们还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天下苍生的疾苦，不顾党纪国法的威严，丧心病狂地疯狂的掠夺民脂民膏？我想除了因为官位越高，其掌握的权力越大，导致权力监督机制的缺失外，我看同样存在一种道德素养的缺失。一个人的道德一旦缺失，信仰一旦抛弃，肯定就会唯我独尊，嚣张猖狂，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天下苍生，不把天下百姓的疾苦放在眼里，奢侈糜烂成风，不入狱才怪。孔丘说过：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其实这何尝不是我心中之担忧。振国，你匡正党风，提倡官员的道德素养的这些想法很合我的心意，我应该支持，必须支持。”

    院长又说：“之所以送你这么一句话，是因为党风廉政建设，道德素养教育，是一个很虚的东西，它不像某些政绩工程，让人看得见，摸得着，实实在在，尽管政绩工程劳民伤财，人民很不满意，可我们有些官员就喜欢搞这些，因为表面文章，往往可以让上级领导在第一时间看得见。而党风廉政建设，道德素养教育功在长远，得常抓不懈，方才能得到成效。这就像是一颗种子，得经过培育，才可以发芽，而要长成参天大树，则有很长的路要走。振国，你既然要抓，就得做好常抓不懈的准备。”

    苏振国说：“首长，我明白。”

    说完这些，院长问：“振国省长，听说李阳在你身边工作？”

    苏振国有些愕然，不知道首长怎么知道了李阳，虽然心有疑惑，但依旧点头，道：“是。”

    院长说：“好好培养。”

    苏振国不明就里，有些不明白院长是什么意思。院长说：“这个李阳不错，你好好培养，我想看看，看以后有机会能不能让他在我身边来工作。”

    苏振国心里震惊，首长想用李阳，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院长。

    当然，他不知道，这是蒙正向院长推荐的，因为蒙正再过两年就会到其他部门去任职，所以得在走之前提前给院长物色一位大秘，而李阳正是蒙正推荐的人。院长看过李阳的资料，加上王师和唐家等错综复杂的关系，也让院长对李阳大感兴趣。

    院长说：“小李还不错，你多带带，多加以磨练，争取让其早日成才。到时候有机会了，看他愿不愿意来我身边工作。”

    苏振国点头，说：“我明白。”

    虽然如此，但苏振国心里依然很羡慕，李阳这小子还真是鸿运通天，运气好的逆天。不知不觉，苏振国想到了，自古以来，所有的伟人，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命运多舛，运气逆天。想到李阳获得了院长的青睐，苏振国更加期待李阳以后能走到哪一步？

    秘书一处，徐力亲自给李阳泡了一杯茶，笑着说：“李阳，跟着振国省长跑了几个月了，感觉怎么样？”

    此言一出，李阳微微诧异，没想到徐力将他的底细摸的如此清楚，不过李阳神色淡定，笑道：“还行，总感觉悟不够，学不够。”

    徐力笑呵呵说：“要是真全部悟透了，你就可以出师了。”

    徐力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李阳知道徐力的意思是说一旦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了，苏振国省长只怕就会把自己外放出去。李阳一笑，低头喝了一口茶，错开话题，和徐力聊起其他的话题。

    没过多久，蒙正回到了秘书一处，对李阳说：“李阳，走，带你就近走走。”

    李阳站起身，朝徐力一笑，说：“徐处长，我先出去走走，省长谈话结束，如果我还没回来，麻烦你通知我一声。”

    徐力笑道：“没问题。”

    李阳跟着蒙正出了三号楼，两个人在中南海里慢慢地走着。中南海内古柏苍翠，正直春天，许多奇花异草在古柏下吐露芬芳，蝴蝶飞舞，蜂鸟鸣唱。

    李阳随同蒙正走在这般明媚的春光下，心情倍感舒畅。走过古柏苍翠的一小段柏油路，就看到了一片湛蓝的湖泊出现在眼前，还没走近，远远地就闻到了湖泊的湿润之气。李阳随着蒙正走到了微波荡漾的湖边，但见湖边没多远就有一处亭台楼阁，飞檐翘角，倒映于湖水之中，自成一景。

    此时院长正和省长谈话，两人自是不能走远，蒙正带着李阳走到湖边的亭阁之下，停住了脚步，李阳看着不远处错落有致雕梁画栋的古建筑群，看着一辆辆小车经新华门楼，静静地沿着中南海边的柳岸朝这边驶来，驶向这全华夏政治的心脏。李阳一时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蒙正看了李阳一眼，说：“李阳，站在这碧波荡漾的湖边，此时此刻，你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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