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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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九章事后

    “臣妾见过陛下。”

    “皇后快快起来!”刘浩然连忙扶起了薛如云。她面色憔悴,被刘浩然扶起时身子都还在微微颤抖,想必这一日的煎熬让她十分地虚弱。

    当她在宫中得知刘浩然遇刺,顿时瘫倒在地。在她心目中,刘浩然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怎么骤然就垮掉了。当刘浩然安然回宫,薛如云惊喜交加,不顾旁人在,抱着刘浩然就是一顿痛哭。

    可是随之而来的事态发展又让她如同跌入冰窟深渊,刺杀事件居然是江南学派一手策划的,这让她始料未及。但是聪明的她很快就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江南学派与她,与太子关系密切,突然发动刺杀事件,自然是为了铲除皇帝陛下这个看轻理学的最大障碍,扶植亲近理学的太子即位。

    虽然理学在薛如云心目中占有不轻的位置,太子刘焕章更是她心中的宝贝疙瘩和希望,但是并不意味着她愿意用丈夫去换取这一切。虽然薛如云有抱负,曾经“不安分”过,但是总体来说。她不是像吕后、武则天那样有政治抱负和手段的人,否则刘浩然也不会让她在皇后位置上稳坐十几年。再说经过刘浩然此前的一番敲打,薛如云涉政的心也渐渐地淡了,而且太子已经成为储君,将来继位应该没有太多问题,她的心思便逐渐放在了后宫上。谁知却突然发生这种大事。

    薛如云知道,如此惊天动地的谋逆弑主大案,少不得要牵连一大批人,而且江南学派谋逆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扶植太子上位,那么就算太子没有参与其中,他必定也要受到牵连,恐怕不仅太子之位不保,就连薛如云这个皇后之位也是岌岌可危的。读过史书的薛如云知道,无论是哪朝哪代,处理谋逆弑主都是无比残酷的,就算是父子和夫妻都没有什么侥幸可言。

    扶着薛如云在椅子上坐好,刘浩然听到扑通一声,转头一看,原来是太子刘焕章已经跪下了。

    “罪臣刘焕章叩见陛下。”

    听到太子刘焕章这句话,薛如云不由地低下头,眼泪都要出来了。在谋逆弑主大罪面前,父子也没有什么亲情可讲。

    “你来做什么?”刘浩然坐回到椅子上,冷冷地问道。听到这句话,薛如云一下子心如死灰,刚才刘浩然一番表现产生的丝丝侥幸已经全无,我的章儿。你怎么这么命苦呀。薛如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俯拜在地上的刘焕章后背在微微发抖,看来他也被父亲刚才那句冷淡的话吓住了。过了好一会,刘焕章才敢抬起头来,脸上除了惊恐,还有坚毅。

    “回禀陛下,罪臣此来一是领罪,二是来向陛下求情。”

    “领罪便罢了,你还敢来求情?”刘浩然的话语中还是那样淡然,但是站在旁边的黄公公却无意中看到皇帝陛下的手在微微颤抖,嘴角也不由地微微抽搐几下,原本一直在为太子担心的他不由舒了一口气,连忙低下头去。

    “陛下,此谋逆大案罪臣虽未参与,但是罪臣知道,他们是为了谁。罪臣现在只求陛下惩首恶,放江南学派其他人一条生路。罪臣愿意,愿意,愿意以死代罪。”刘焕章最后咬牙说道,说罢便又俯拜在地。

    室内死一般的沉寂,就在薛如云和刘焕章心情越来越跌落的时候,刘浩然开口道:“章儿。你能来领罪我很欣慰,你能来会江南学派无辜人等求情,我更加欣慰。黄公公,扶太子起来安坐。”

    早就准备的黄公公连忙走上前去,扶起一脸诧异的刘焕章,并暗暗捏了他的手腕一下。得到这个提示,刘焕章心安了一点,原来刚才是父皇对自己的考验,想必现在已经顺利过关,想到这里,刘焕章不由冷汗直冒,原本他是不敢来面见父皇的,是母后硬逼着来的,看来这一步还是走对了,要是继续躲在,真不知道后果如何?不过刘焕章为江南学派其他文人求情倒是出于他本心,他原本就是这种性格。刘焕章斜坐在椅子上,屁股只挨了一点点,不安还依然在他的身上。

    “其实在这件事上,最无辜,我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章儿。”刘浩然不由叹息道。

    刘焕章不由大吃一惊,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父皇怎么说自己是最无辜,也是最对不住的人呢?

    薛如云早一步领悟到刘浩然的意思,不由惊问道:“陛下,难道你早就有筹谋了。”

    “是的,原本我想,儿子当中谁亲近理学。我就立谁为太子,谁知章儿自幼受你的影响,喜爱亲近理学,于是便一切顺理成章了。”

    “父皇,这是为何?”刘焕章的大脑不由嗡的一声,他知道父亲深沉如海,明谋如烛,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父亲居然在十几年前就开始布局,而且居然拿自己的儿子当诱饵。于是不由脱口问道。

    “理学与我理念不同,难容于朝堂之上,甚至前汉之儒学在我看来,瑕疵也多。但是我起事立朝之时,天下文人百中有九十九人读儒学,百中有八九十人言理学,就连乡野农夫,也是以缙绅儒生言行为遵,根深蒂固,不行非常之计难以铲除。可天下之罪,有哪件大得过谋逆弑主?”

    听到这里,薛如云和刘焕章都不由打了个冷战。

    “我尊孔圣,奉朱子先贤,不仅是安天下文人之心,以便徐徐图之。更要长理学之志气,以为己学为天下独尊正统,再在仕途庙堂施以打压,两相差比,难保这些志比天高的理学儒生不会有他想,再加上一个亲近理学的太子,他们想不动手自己都安不了心。”

    刘焕章心里细细一想,很快便发现了自己父亲的政治权谋和手段的高明,尊孔圣,还将朱子这个理学先贤抬进文庙享受春秋大祭,原本就在读书人中占主流的理学文人还不把鼻子抬到天上去了。可是父亲在当权执政之后却一直打压理学。死活就是不让理学在中枢有太多的话语权,就算是刘基、章溢等理学名士,父亲用他们并不是看在理学才学上而是用其军谋治政,而且这为数不多的江南学派的高官还被淮西等其他派系压得死死的。

    这种一高一低的差别让理学相当难受,而且刘焕章深知理学文人的一些通病,这些自认为饱读圣贤书的理学文人们自视甚高,以为天下没有自己就无法大治,现在政治抱负丝毫得不到施展,怎么不叫他们憋屈。

    江西学派、北方学派这些同样奉行理学的学派,由于本身势力不大,又或比较务实,在父皇的打压下便知道进行改变,以适应新的变化。但是自视为理学正统,比其他儒生学派要高一等的江南学派怎么会咽下这口气,他们在经过分化之后,部分人进行改良,但是依然有部分人固持旧见。

    这些人一方面享受着学术界的“崇高地位”,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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