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事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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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查,一查马上就可以了解得清楚明白,纷纷跪下哀求起来,有人甚至把罪责推到手下身上,希望可以减轻身上的罪责。

    不过也不想想,如果没有主事太监的同意,手下太监谁敢这样做,难道他就不害怕上司的责罚,张信摇头,没有理会太监们地痛哭流涕。

    “把他们都带下去严加审讯,看他们还有没有其他同伙,招供之后让他们画押签字,我还要向皇上汇报事情经过呢。”张信吩咐道,心中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还以为能有几个宁死不招的硬骨头,可以显露一下自己的刑讯手段呢。

    事情证明张信的猜测没有错,在铁证面前,根本不用侍卫用刑,这些主事太监纷纷道出自己贪污受贿的事实,有人是高价收购物品,然后再从中获取折扣,有人直接是强行以低价购买,再虚报价格,有人是以皇宫的名义直接明抢,然后把内帑拨下来地钱中饱私囊。

    贪污的手段虽然多。但是也没有出奇之处,与后世地众多花样没得比,张信看着太监们供词,不断的摇头,参与其中的同谋人员不在少数,看来又有一批人要遭殃了,怎么就没有一个太监有勇气把事情全部抗起来,总是喜欢把其他人也牵扯出来呢。

    “来人,把这些人都带过来。与他们对质。”张信无聊挥手道:“记住,要注意是否有人是被冤枉的。”张信也知道,无论这份名单的人是否被冤枉,以后他们肯定不可能再得到皇帝的信任。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而宫中的太监经过恐慌之后,马上变得平静起来,所以才说宫廷里地太监侍女才是容易适应变动之人,有些人心里还在窃喜,因为经过张信这么一动,宫中首领太监地位子又空出数十个来,对权势有所迷恋地太监们开始暗暗动起脑筋来。想着在接下来地几天里,捉住一切机会在皇帝面前表示忠诚,希望得到皇帝的赏识来,以后的事情就不归他管了,自然会有专人来决定这些人地命运,太监犯法,照例由司法机构逮问治罪。或下刑部狱,或下都察院狱,或下锦衣卫狱,并由法司议罪,这些都不在张信的负责范围之内,张信也无权过问这些人的下场。

    乾清宫

    “将一干人等交由刑部处理。”看完这些太监们的认罪宗卷后。朱厚冷冷说道,决定着这些人以后的悲惨命运,谁都知道朝官恨太监入骨,现在接到这样的差事,肯定是从严从重论刑。

    “皇上,经过此事之后,想必宫中内侍以后会收敛许多,每个月也为宫中节省三五万两银子的开支。”并不是每个监局地太监部门都与尚膳监一样预算过万两,其他部门最多也就敢报三四千两而已。加上每个月内帑都有金花银进库。所以皇帝才不会这么轻易察觉自己内帑的银子减少。

    当然也这样的事情肯定会有人知道的,只不过以前由于太监的权势过大。或者不敢上报或被太监隐瞒起来,或者皇帝本人知道有这事,但是默许太监这样做,种种原因之下,才会导致宫中太监贪污受贿的情况发生。

    还有就是宫外官员为了知道皇帝的情况,或者出于私利想求太监帮忙,自然会贿赂宫里的太监,久而久之太监们也习惯成自然,没有好处反而借故刁难官员,这样的风气慢慢地漫延起来。

    接触朝政久了,朱厚也明白三五万两银子对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想到每年被太监贪污数十万两银子,朱厚心中的火气也涌上来,觉得对这些人的处置太过轻了,继续吩咐黄锦道:“让刑部加以严惩。”

    “遵旨。”黄锦领旨出去,只留下朱厚与张信两人在殿内商议起其他事情来。

    “张侍读,杨首辅上疏说,京城内各监局司的匠役人数众多,每月耗费米粮无数,请予以遣散,让其归家还乡。”朱厚和声询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其实这事情根源还是出在正德皇帝身上,刘瑾、钱宁、江彬这些人为了讨好生**玩的正德皇帝,建议正德皇帝建造豹房,因为觉得京城工匠人数不足,建筑豹房的地进度太慢,所以特意从各地征集匠役汇集京城。

    可能是由于豹房的工程规划太过宏伟,直到正德皇帝驾崩为止还没有完成任务,待朱厚即位之后,虽然把豹房工程停止,但是匠役们还滞留在京城里。

    “杨首辅此举,利国利民,臣也赞成。”虽然朝廷大臣可能存在某些缺点,但是不可否认他们还是实干家心存百姓,不像明朝后期的腐儒,只会空谈堂争,根本不懂做实事,每天只顾争名夺利,期望打击政敌,根本不顾民间疾苦。

    “朕已经交由廷议,想必朝中的大臣也会同意吧。”朱厚脸色似乎有些差。

    “皇上若是有为难之处,不如说与臣知道,臣愿为皇上分忧。”看朱厚心不在焉的模样,谈起国家大事都心神恍惚。张信知道朱厚肯定有心事。

    “这是礼部尚书毛澄的奏折,你看看。”朱厚面无表情的把奏折递给张信,但眼睛里却透出茫然以及愤怒之色。

    “臣等会议者再,请改称兴献王为叔父者,明大统之尊无二也。然加皇字于叔父之上,则凡为陛下伯、叔诸父皆莫能与之齐矣。加大字于王之上,则天下诸王皆莫得而并之矣。兴献王称号既定,则王妃称号亦随之,天下王妃亦无以同其尊矣。

    况陛下养以天下。所以乐其心,不违其志,岂一家一国之养可同日语哉。此孔子所谓事之以礼者。其他推尊之说,称亲之议。似为非礼。推尊之非,莫详于魏明帝之诏。称亲之非,莫详于宋程颐之议。至当之礼,要不出于此。”

    张信阅读完之后马上明白这还是关于兴王夫妇地尊号问题,朱厚上次不同意朝臣的意思,命令他们再议,没有想到他们还是坚持已见。非要朱厚继嗣为孝宗之子,以汉定陶王和宋濮议为前例,不能过分追崇所生父母。

    群臣地意思非常明确,汉朝地定陶王与宋朝的英宗也是从旁系继任大统,但是两人一样尊崇上任皇帝为父,希望朱厚也与两人一样。

    “难道朕真地要更易父母吗?”朱厚黯然说道,明朝的皇帝看起来似乎非常专制,其实不然,因为他们还要受到传统礼教的约束。因为礼是治国的根本,如果连皇帝都不遵从礼地话,那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所以当朱厚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符合礼教,是否有传统的支持,是否能让天下人信服时,也只能再三拒绝朝臣的提议。却根本没有把自己要追封兴王为皇帝,兴王妃为太后地意思明说出来,而群臣虽然明白,但是却认为皇帝的想法是不符合礼的,应该予以制止,只有这样才能维持礼的威严,社稷的秩序井然。

    “皇上可以命他们再议。”张信还是不愿意看着皇帝与大臣们的矛盾激化,希望这件事情再拖下去,怎么说朱厚得以继承皇位。也是由于这些大臣们的扶持。不过张信也知道这只是自己地奢望,根本不可能实现。“除毛澄之处。还有二百名官员上疏,言此事已拖许久,若是再不解决,天下臣民怕是心有疑虑。”朱厚冷笑道,百官联名上奏,其压力可想而知。

    顽固不化,一点也不识时务,张信心中暗骂这些官员真是吃饱了没事做,有空多关心人民间百姓生计啊,居然有空管起皇帝的事情来,不过张信也明白,在官员们来看,百姓的生计问题远远没有皇帝的事情重要,只要把皇帝的事情解决,百姓才会顺从教化,天下才会太平,纯粹是本末倒置。

    “内阁有什么看法?”张信不抱希望问道,这事八成是杨廷和指使的。

    “当然是赞成毛澄之意,也是这事应该尽快解决,免得再生争执。”朱厚怒火中烧,能有什么争执,这话分明是对自己说的。

    “请皇上宽心,两日之后臣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案。”张信知道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办法避开,做臣子的当然要知情识趣,难道还想让皇帝求你不成。

    “还是张侍读明白朕心。”朱厚深有感触说道,到最关键时候,平时对自己恭敬惟命是从地官员根本不敢站出来反驳毛澄的决定,放眼满朝文武,也只有张信毫不犹豫的支持自己,最重要的是还有办法解决自己的难题。

    张信看着精神重新振奋起来的朱厚,心里却叹气起来,皇帝与权臣地斗争终于要开始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牵扯其中,不过结果已经注定,这斗争没有输赢,只有得失,得到的是权力,失去的也是权力。

    谢谢支持,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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