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家人变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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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三通带头走进了黄家,跟闻讯而出的黄员外一家,迎面撞上了。

    “镇守大人。”黄员外连忙拱手一礼道:“到底是何要事,竟然急到连通传一下的时间,也等不及。”

    “黄员外。”向三通不喜拖泥带水:“鄙人此次前来。”他开门见山道:“是来作媒的。”

    “镇守大人。”黄员外的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都有了婚约,被向三通没头没尾地话,弄得一头雾水:“不知您替那家作媒呢?”他一脸疑惑地问道。

    “替张家村张青之女作媒。”向三通如实答道:“她想嫁你们家的二公子,黄承文。”他目光如炬地望着黄员外。

    张子凌被李显收为徒弟之事,经张家村的一番宣传,早就传遍了十里八乡,在黑土镇的地界里,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不为过,黄员外作为土生土长的黑土镇人,又如何会不知呢?

    虽然张青家出了仙人,注定飞黄腾达,但世俗界存在着门户之见,在黄员外的心中,张子凌的姐姐,只不过是乡野村姑,如何能配得上他们黄家这等书香门第。

    “不可能。”黄员外怒道:“那等乡野村姑,岂能嫁入我们黄家。”他像是受到了羞辱般,气得又跳又吼,连向三通的面子也不卖:“况且,承文已经跟陈家的三小姐有了婚约,绝不可能悔婚。”要不是向三通是修士,又是镇守,他都想赶人了。

    “黄员外。”向三通见黄员外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用你们悔婚。”他以冷的不能再冷的眼神,注视着黄员外:“陈家的婚书在此,现在可以答应了吧!“他将陈家的婚书,扔到黄员外的脸上。

    “啪!”婚书先重重地击打到黄员外的脸上,接着掉落到地上,发出了一声小声的“砰。”

    “向三通。”黄承文捡起一看,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枉你贵为一镇之镇守,竟然做出棒打鸳鸯的恶事来。”他气疯了,完全不理会向三通的权势与地位,破口大骂道:“你何以对得起皇上的信任,何以对得起黑土镇的一方百姓。”他是文人,苦读圣人书,就算是再愤怒,也只懂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对方知道错了,别再助纣为虐。

    “皇上算个屁。”向三通走到黄承文的身边,将其头颅压低:“还不是要拍太玄宗的马屁,受太玄宗的敕令。”他嘲笑并且提醒道:“况且,我这个镇守,也不是皇上封的,乃是我的族兄,替我从太玄宗求来的,关皇上鸟事。”他放开了黄承文。

    “一方百姓更是好笑了,我为官多年,哪一点对不起百姓了,难道让你娶个亲,就变成了十恶不赦不成。”他语气不善道:“黄承文,你别再之乎者也,废话多多了,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是娶,还是不娶?”他以凌厉地目光,直视着黄承文。

    “不娶。”黄承文乃是文人,书生意气深重,岂会屈服:“那等脏兮兮地村姑,我一个出身书香门第的秀才,如何能娶。”他迎着向三通那择人而噬地眼神:“向三通,你要是有种,就杀了我,我还就不信了,在我们吴国的天空下,会让你这等恶人肆意妄为。”他把心一横,视死如归道。

    “是吗?”向三通冷的不能再冷的话音落下后,他的手下纷纷抽出刀剑来,一脸凶神恶煞地望着黄员外等人,看他们杀气腾腾地样子,只要向三通一声令下,绝对会将黄家之人,屠戮殆尽。

    “来啊!”黄员外也是倔强之人,愤愤不平道:“有种就杀了我们。”他是不怕,但他另外的二子二女,以及兄弟,怕啊!

    “有话好说。”他们跑了出来,跪在向三通的面前,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镇守大人,请给我们一些时间。”他们同时保证道:“我们一定会劝说承文娶亲。”

    “识时务者为俊杰。”向三通伸出手,轻轻地放下,手下会意,当即将刀剑入鞘。

    “黄员外。”他冷冷地警告道:“相识一场,别说我不给你时间,你有一个时辰,届时,还是如现在这样不识趣的话,那就别怪我辣手无情,送你们全家去黄泉地府,继续狗眼看“鬼”低吧!”

    “你肆意杀戮一家大小。”黄员外不服,指着向三通:“难道……就不怕国法吗?”他说着说着,底气越来越不足,有点色厉内荏。

    “你们不过是些凡人罢了。”向三通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杀了你们。”他望着黄员外,一脸鄙视之色:“顶多被罚几年奉薪,难道……你还想我这个仙人,为你们这些凡人填命吗?”他语气不善地警告道。

    “黄员外。”张晓意见缝插针,适时言道:“我们皆是一介凡人,如何能得罪仙人呢?”他是一村之长,经常来黑土镇办事,认识黄员外,有些交情,也不想他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将喜事弄成丧事。

    “就是。”另一位与黄员外有交情的张氏族老,出言劝说:“老黄,别再那么倔强了,娶了张子凌的姐姐,没什么不好,那可是仙人的亲姐姐啊!”他循循善诱道:“妥妥地金枝玉叶,她能喜欢上你们家的承文,是他修了几生的运道,乃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大喜事。”他劝到最后,提高了语气:“可千万别给脸不要脸,将喜事变成丧事了。”他提醒并且警告道。

    “那么好地好事,去哪找呢?”张晓意接着威胁利诱:“黄员外,你家要是娶了盼盼姑娘,一定会兴旺起来的,何必非要弄得家破人亡呢?”他恐吓道。

    “黄员外。”向三通也加入了劝说行列:“盼盼姑娘嫁入你们黄家后,你们黄家将得到张子凌的庇护。”

    “以后,不仅将兴旺起来,而且还能得到更大地富贵,甚至于是凡人三宝,也未可知?”他诱之以利:“须知,张子凌不仅仅是青木峰的亲传弟子,而且还是嫡脉啊!乃是有资格继承青木峰峰主宝座的嫡系传人,要是那天继位了,你们黄家之人,想不长命富贵都难。”

    “黄员外,你自个儿好好地想想吧!”他胁之以威:“是全家长命富贵,还是全家下阴曹地府,一个时辰后,再给我答复吧!”他转身向外走了,他一走,其他人随即跟上。

    “爹,全家上百口人,三思啊!”黄员外脾气倔强,对于逼婚之事,极为不服,他指着要走的众人,还想反驳,但是,他的儿女,以及兄弟们害怕他激怒向三通,皆冲上前去,死死地抱住他,他弟弟甚至于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一直等到向三通等人走后,才放开了手脚,让黄员外可以说话。

    “你们这些畜生!”黄员外怒气难消:“为何要拦着我。”他大声骂道:“贪生怕死,枉为黄家子孙。”

    “爹。”黄员外的大儿子黄承乾跪在地上,抱住他爹的大腿:“您糊涂啊!”他大声道:“到现在,难道……您还没看明白过来吗?”他痛哭了起来:“向三通不过是一介散修出身,他敢动我们这一类望族吗?”他叩起头来:“爹,您醒醒吧!”他泣不成声道:“一切的根源,在于张家村那个仙人孩子,只要有他在,我们黄家除了答应这门婚事,就是灭顶之灾,绝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他不是一般的凡人,而是在都城读过圣贤书,见过世面的文人,在都城那里,仙人胡乱杀凡人之事,虽然不多,但也时有发生,他比谁都清楚,在仙人眼中,他们这些凡人,不过是草芥罢了,哪会当回事。

    “就凭一个六岁孩童。”黄员外的语气低了下来:“真能有这种本事?”他心中信了,嘴上却不肯服软。

    “爹。”黄员外的小儿子黄承武也爬了过去,抱住他爹的大腿:“您还看不懂吗?”他不想死,哭起来比他大哥还猛烈几分:“这个天下,乃是仙人的天下,他六岁又如何,只要有他在,向三通就有恃无恐,只要有他在,我们一家大小上百口人,就算被屠戮殆尽,也无人为我们申冤啊!”他磕起头来:“爹,您醒醒吧!”他指责道:“何必要做自不量力,螳臂当车之事。”

    “爹,我们就想不明白。”黄员外的两个女儿哭着道:“只不过是娶一个女子回来,真有必要让一家大小上百口人,全都命丧黄泉吗?”她们正值妙龄,正是最好地年华,哪想死啊?

    “就是。”有人出头,其他人随即跟上,大声地声援道:“娶个亲怎么了,难道就不能活了吗?”他们全都跪下:“为了这么点屁事,就要全家一起死。”他们同时指责道:“您真的那么忍心吗?您对得起列祖列宗吗?”他们为了活命,搬出祖宗来压黄员外。

    “这……”黄员外见儿女、兄弟皆在明里暗里地指责他,想不泄气都不成。

    “承文。”他望着悲痛欲绝的二儿子:“为了黄家的传承,只能委屈你了。”他下了决定道。

    “爹,我是秀才,以后还会是举人,甚至于是进士,怎么能跟乡野村姑在一起呢?”黄承文跪在地上,抱住他爹的大腿:“况且,我喜欢秀妹,我们都已经定亲了,为何要向那些恶人低头呢?”他哭丧着脸道。

    “儿啊!”黄员外慈爱地摸着儿子的头:“我们是凡人,命如草芥,根本就没有反抗地余地。”他语气悲伤地劝慰道:“若是我们执意反抗,一个时辰后,我们黄家大院里面,将没有一个活人,你自个儿看着办吧!”他像是泄了气的河鲀灵兽般,灰心丧气。

    “承文。”黄承乾等人全都哭起来了:“我们黄家连同下人,数百口人啊?”他们哭天抢地道:“你真要为了一己之私,将我们全都连累了吗?”他们纷纷向黄承文施加压力。

    “娘。”黄承武跑到他娘那:“若是二哥不应,连您的娘家也会受到拖累,一个也别想留。”他知道他二哥最听他娘亲的话:“您可要想好了。”他半真半假道。

    “承文。”黄承文的娘亲害怕连累了娘家:“当娘亲求你了。”她膝盖一弯,打算跪儿子:“就娶了吧!”

    “娘。”黄承文扶住他娘亲,不让她跪下:“您要儿子被天打五雷轰吗?”他看了看爹、娘,看了看兄弟姐妹,看了看叔叔婶婶,放弃了抵抗:“我同意了。”他心如死灰道:“这下,你们可以安心了吧!”他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般,神情颓然地坐在了地上,双眼呆滞,如同死了一般。

    “这才对吗?”众人大喜过望,谁不想跟仙人攀亲,他们一家,除了黄员外死要面子,和黄承文不情不愿外,谁都是打从心底高兴着呢?

    “这才是好孩子。”向三通拍着黄承文的肩膀:“以后记得对盼盼姑娘好些,知道吗?”他赞扬并且告诫道。

    “那个恶心的村姑。”黄承文被棒打鸳鸯,又被迫娶亲,一肚子火无处诉:“只能得到我的人。”他一脸哀伤地大声疾呼道:“永远也别想得到我的心。”

    “谁稀罕你的心。”向三通加大了力气,重重地拍了拍黄承文的肩膀:“只要你的人,乖乖地待在盼盼姑娘身边,不就可以了。”他语气阴沉地警告道:“你的心怎么想我管不着,但你的人,一定要配合好盼盼姑娘,让她过上幸福地婚后生活,要不然,我不但要你全家老小不得好死,而且还要将你卖进兔子窝,让你当一只有骨气的兔子。”他也是有节操之人,既然做了媒,自然就想张盼盼过得幸福,并不介意当恶人。

    “为何……”黄承文被那些话吓倒了,汗流浃背,特别是某处不能宣之于口的地方,更是一紧:“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欺辱于我。”他真的怕了,伤心欲绝地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呜呜……”

    “别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向三通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将黄承文的头,拍得“啪!”的一声,响了起来:“别人求还求不来呢?”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是修士,如同只能进,不能退的兵士一般,从来只信奉武力,而黄承文则是真的秀才,哪能玩得过他:“你有种就自杀,没种就乖乖地听话,要不然,保你生死两难。”他不怀好意地望了一眼黄承文,从他的眼神中,可以明白很多重深意。

    “……”黄承文想到那种最可怕地可能,马上停止了哭泣,乖乖地听从了安排。

    事后,张青也依照张晓意等人的安排,亲自上门拜访,并且请向三通为主婚人,主持张盼盼的婚礼事宜,张盼盼的出嫁,在张家村乃是大事,多得是闻讯而至的人,送礼送物。

    张青为了女儿出嫁后更有底气,破天荒地收了礼,并且将礼物全都当作她的嫁妆,以免她让人看低了,就这样,张盼盼如愿以偿地嫁给了自个儿喜欢的人。

    婚礼后,镇守府内。

    “大人。”幕僚将张青父子的资料,一并交出:“请过目。”

    “向钱。”向三通看到他族兄传信符上的“未来青木峰之主”后,立即唤道。

    “在。”向钱跑了进来,跪倒在地上。

    “张家村的张智深,私开矿藏,罪大恶极,现命你立即出发,将他一家缉拿归案,不得有误!”太玄宗曾经下过严令,不得私开太玄山脉的矿藏,违者,满门获罪,然,利益如此之大,又岂会没人铤而走险。

    这些人先以厚礼,沟通官府,再以干股,上贡给太玄宗的巡逻队,让他们睁只眼、闭只眼,大肆开挖矿藏。

    “遵命。”向钱领命而去。

    “大人,三思而后行?”幕僚劝说道:“张智深挖了那么多年的私矿,巴结了不少执事,若是抓了他,怕有不测发生。”

    “一个凡人罢了。”向三通不以为然:“能有什么不测。”他将传信符递给幕僚:“大不了送出一大笔财物,让那些执事消消气,换个人,不就得了。”他自嘲道:“难道……那些执事还会为了一个谁都能替代的凡人,与我为难不成。”

    “投名状。”幕僚看完传信符:“大人是想趁机,投靠在张子凌的门下。”他一脸佩服道:“高,实在是高!”赔上一点财物,就能让张青欠下一个大人情,还有什么生意,比这个更一本万利。

    “我们这次是走了大运。”向三通一脸笑意:“不但提前知道了张子凌的价值,而且还当了他姐姐的主婚人。”他用力地击打了一下手掌:“若不趁机,再加深一些交情,岂不是傻子。”他一想到日后,当张子凌功成名就回来时的情景,就会忍不住的兴奋起来。

    张家村,张智深家门口,聚集了一众看热闹的村民。

    “举头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张夫子摇头叹息道:“报应终究还是来了。”他年长张智深几岁,也有点亲缘关系,哀其不幸的同时,也为他曾经所犯下的过错,深感羞耻。

    “先生。”张晓元苦笑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他当年曾经以长辈的身份,劝阻过张智深:“人在做,天在看,你今日若昧下了良心,明白,后日,终有一日会还回来,必须三思而后行!”可是财帛动人心,张智深被十万两白银的本金,以及那么多年来的分账,迷住了心窍,不愿听从他的劝解,执意要昧下张青家的家产,有今日这一劫,怨得了谁。

    “这种人有什么好同情的,要不是张青的爹帮助他,他能从一个放牛娃,变成富户,可他倒好,不报恩也就罢了,竟然落井下石,趁张青的爹病重之时,将人家的家产,通通地吞了,现在报应来了吧!”

    “就是,以前那么黑心肝,昧了张青家的家产,现在风水轮流转,人家出了仙人,哪能好得了。”

    “人啊,还是不能太过昧良心,要不然,就算不报应在自个儿身上,也会报应在儿孙身上。”

    “……”

    “……”

    “……”

    “快放了我!”张智深的孙子张子威,被人绑住后,就在那不停地大放厥词:“我是执事阁矿藏分堂邱执事的干儿子。”他嚣张惯了,还没有看清形势:“你们竟然敢如此待我,是不是不想活了。”他肆无忌惮地威胁道。

    “够了!”张智深嫌丢人,大声地喝止道:“别再丢人现眼了。”姜还是老的辣,他只是一瞬间,就猜出了前因后果:“他们既然敢来拿人,又怎么可能会没调查清楚背景呢?”他悔不当初道:“只恨我当初贪心,昧了良心,做下了糊涂事。”他老泪纵横:“如今,报应真的来了,悔之晚矣!”他一哭起来,就止不住:“呜呜呜……”

    “呜呜……我不想死啊……呜呜……”张智深的悲呜声引起了连锁反应,令那些被绑着,扔在门口的家眷,痛哭流涕起来:“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

    “呜呜呜……”

    “……”

    “大人,统计出来了。”护卫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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