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秘的徐老头（2/2）

有意思极了。再看他的鼻梁，挺有型，看起来，有点像梁朝伟的鼻子，却又不完全相同。

    这是苏夏第一次，如此近距今观看一个男人。她凑近李阳，眼睛一眨一眨，哪知道李阳突然翻了个身，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喂！”苏夏话还没说完，李阳就将她搂过去，抱着她的脖子，呼呼地睡，苏夏急了，好不容易掰开他的手，有些狼狈的挣脱出来。

    李阳翻了个身，又呼呼地睡去，苏夏觉得好无聊，原本还想跟李阳聊聊天，没想到他睡得跟死猪一样，苏夏脱了鞋子，上床后靠在床背上，心事重重。就在这个时候，只听“扑通”一声，苏夏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李阳不小心从沙发上掉到了地上。

    苏夏下床，连忙跑过去，问道：“你没事吧？”

    李阳望着苏夏，好久才说了句：“你洗完了？”

    汗，人家都洗完澡一个多小时了，苏夏伸手去拉李阳，李阳说：“没事，我自己能起来。”爬起来后，李阳又说：“不好意思，我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苏夏幽幽地道：“没关系。”

    “你怎么还不睡？”李阳问。

    “我——”苏夏低下头，说：“我睡不着。”

    李阳小睡了一会，精神好多了，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聊天，苏夏一点睡意都没有，李阳只能在心里感叹，她们那些女孩子哪来这么多话啊？看来今天晚上不用睡了。

    第二天天刚亮，李阳还没醒，苏夏离开省城，回了临江，因为她上午还有课，走之前给李阳留了一张纸条。按理说，现在应该还是暑假。只是西江省跟燕京明珠这些发达城市不同，教育比较落后，所以，为了弥补这一差距，高二学期一结束就接着上高三的课，根本没有暑假。

    李阳醒过来，看到沙发上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李阳哥哥，我回去上课了，放假了来找你，想你！

    苏夏的字迹娟秀，还留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李阳感到无比头疼，现在有苏夏这个丫头搀和在中间，他不知道他跟唐韵云的感情，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盛世集团已经确定，在西江省多地建立高档酒店，而且在李阳的建议下，唐韵云最终决定，进军房地产。自从盛世集团发达到现在，主要经营的是高档酒店行业，近几年来盛世集团的发展出现了瓶颈，所以必须重新开辟市场，最终在李阳的鼓动下，唐韵云力排众议，决定投资地产行业。

    省政府这边，苏振国已经交给了常务副省长张宜安，由他全面负责。与盛世集团的合作，大方向全部已定，只有一些细节方面还要具体谈，张宜安接到这个任务，心里一真激动，他很明白，这将是一分沉甸甸的政绩，他非常感谢苏振国能让他参与其中。

    一场雨后，西江的气温，逐渐下降，迈入了适宜的秋天，天高云淡，十分舒爽。

    在西江大学边上的一条小巷里，有一个叫舍得的小吃摊。舍得小吃摊与寻常的夫妻摊不同的是，摊主是一个看不出实际年龄的单身老头，说是五十多岁，也像，说他六七十岁，也有，他到底有多大，谁也说不清。

    舍得小吃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每天都风雨无阻地出摊，从来没有一天缺席，而且每天都还非常准时。

    摊主是一个老头，姓徐，这条巷子的人都叫他徐老头。徐老头不是西江人，来自哪里，无人知晓，只是从他一口微带京腔的普通话可以猜测，他应该是京城一带人氏。至于徐老头什么时候来到的西江，又为什么要落根西江，谁也说不清楚，但李阳却隐约知道，应该是在他上大学的几天之后，徐老头的早点摊才出现。

    整个西江省，也没几人知道徐老头的大名叫徐如海。徐老头单身一人，从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家人。他的早点摊以卖烧饼和豆腐脑、米粥为主，一个人一边做烧饼，一边为客人盛豆腐脑或米粥，每天凌晨五点支摊，早上十点收摊，其余时间去了哪里或是在做什么，整个西江省怕是除了李阳之外，谁也不知道。

    这个社会，压力太大，都在为生存和生计而奔波，谁会关心一个卖早点的老头子的生活？

    徐老头的烧饼全部用木炭烤制，香脆可口。米粥是用文火慢熬，半夜就开始支火，一直熬到凌晨，香气四溢，绵软养人。再加上他自制的咸菜也十分好吃，他的生意就一直很好，在这条巷子也算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思考了很久，李阳还是决定，去看一看徐老头，大学四年到现在，徐老头给他的照顾很多。

    上次，他和苏振国和温以雷说过，他喝过大红袍贡茶之祖，没错，这个茶就是徐老头送给他的。要是让苏振国和温以雷他们知道，一个卖早餐的老头送了他半斤贡茶之祖，不知道他们会有何等表情？

    李阳带着唐韵云走进巷子，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唐韵云，一双美目中充满了好奇，当然，更多是觉得不好意思，因为不少人的眼神都落在她的身上。

    的确，这里是下里巴人生活的地方，像唐韵云这样貌美如花气质高贵的女人，来到这里，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徐老头，来一碗豆腐脑和一碗米粥。”李阳拿过一个板凳让唐韵云坐下，自己却站着大口大口地呼吸早晨新鲜的空气，迎着初升的朝阳，心中充满了活力。

    或许在别人眼中，徐如海一个异乡客，流落到了西江，以卖早点为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在李阳心中，徐如海是一个高人。

    否则的话，仅凭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子，能进入教育局工作？谁都不知道，李阳的背后，有一位高人。当然，谁也不知道，李阳背后的高人，居然就是一个卖早餐的老头子。

    李阳一来到西江就认识了徐如海，他在这里上学四年，第一次见面，就对操一口京腔的老头倍感亲切，再加上徐如海的早点确实做得好吃，一来二去，他和徐如海就成了忘年交。

    今天吃早饭的人并不多，主要是周末，而且又太早的缘故。李阳神色复杂的看了徐老头一眼，一边吃一边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徐老头，这么久才来看你。”

    “来了！”徐老头看到李阳，脸上笑意浓厚，说道：“从你工作开始，都没来过我这里，是不是嫌弃我了？”

    李阳幽幽一叹，说道：“工作两年，没有一点起色，没脸见你。”

    徐老头笑道：“怎么，你现在做了省长大秘，就觉得有脸见我了？”

    李阳抬头震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西江新闻上你都露脸了，我能不知道吗？”徐老头对李阳说：“万里长征，你现在才刚刚踏出第一步，接下路的还远着呢，一定要记得戒躁戒躁，低调做人。”

    “嗯！”李阳点头。

    徐老头笑道：“好了，帮我做饼吧！”

    以前读书的时候，早上如果有时间的话，李阳都会帮徐老头搭一把手，替他揉面或是烧火，半年时间，李阳就学会了做烧饼和熬粥。当然，学了一门手艺不是他从徐老头身上得到的最大的收获，通过接触和了解，徐老头在李阳眼中，就是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对历史典故和人物传记十分精通的高人。而且还是世外高人！

    李阳最喜欢听徐老头讲历史故事，与正史野史都不同的是，徐老头讲出来的历史，不但妙趣横生，而且还有现实意义，以史为鉴，可以明得失，每个故事都能让历史照进现实，甚至还可以和眼下时局的现状有相通之处，对李阳的启发很大。也正是在徐老头的影响下，李阳才开始换了一种角度读史，不再是以前只为读什么腐朽的封建社会必须走向灭亡的幼稚阅读，而是从中吸取了许多有益的营养，真正做到了开卷有益。

    在读史的过程和徐老头的历史故事中，一次又一次让李阳对眼下的局势有了多视角的全新认识。

    尽管徐老头从来都是一副沧桑潦倒的形象，尽管李阳从来没有真正认为徐老头是什么世外高人，而且他对徐老头只有亲近之心没有崇拜之意，但并不防碍他戏称徐老头是他走进官场的引路人。

    当年要不是徐老头的建议，他也不会参加公务员考试，要是没有徐老头的指点，他也不会进入教育局，说不准早就去了下面哪个县哪个镇或许哪个村。

    开始唐韵云对一个早餐店的老板并没有注意，见李阳跟他这么熟悉，而且看样子似乎李阳还很听他的话，这让唐韵云多了一个心眼。

    唐韵云仔细看了徐老头一眼，脸露惊容，因为她发现，徐老头跟另外一个人长的太像了。只是两个人的差距太大，一个手握重权，处在权力巅峰，而另外一个却潦倒卖早餐，可谓云泥之别。

    接着，唐韵云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想多了，天下间，容貌相似本就不是一件稀罕事，当下也没再多想，开始吃饼。

    以前李阳带陈璐来过，唐韵云是他第二次带来的女人。徐老头的目光从唐韵云的脸上扫过时，停留了片刻，眼神之中，似乎微微起了波澜。

    唐韵云此刻眼睛里只有李阳一个人，一边吃饼，一边欣赏李阳的做饼。李阳手法熟练地和面、揉面，他系了一个围裙，从后面看，还真有几分大厨的样子，尤其是他用拳头将面团压成烧饼形状时，腰板用力，健美身材一览无余，虽然不是健美先生一般的肌肉，但一看就是肌肉匀称有力，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的标准型男，就让唐韵云看得啧啧称奇。

    以前，唐韵云总认为自己一定要找有出身，有能力的天之骄子做男朋友，在经过逃婚的事情之后，她忽然发现李阳也很不错，男人长得高长得帅倒在其次，最主要的就是身体结实而健康。身体是本钱，本钱好了，以后什么都会好。显然，李阳很符合这一点。

    李阳手一转，一只烧饼就成形了，放进了烤炉内，他手法极快，几分钟时间，就有十几个烧饼做好，就等烤熟出炉。

    唐韵云都看呆了。她心爱的男人，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反而被生活磨练得愈加成熟，愈加多了男人气息，这让她心中涌一丝甜蜜。

    虽然她逃婚，是为了自由没错，但是选择李阳，她承受了怎样的痛苦抉择，又面对多少人的追求而不动心，只为了她认定她一定可以和他开花结果，就要一生守候在他身边，她的苦她的累她的心路历程，又有谁知？

    好在，现在有一个好的开始。她没看错李阳，初次见面的时候，觉得李阳是个大男孩，开朗、活跃并且乐观向上。现在发现，李阳还是一个大男孩，依然阳光灿烂，不过却是更多了男人气息，更多了因为生活的沉重而肩负的责任，他，长大了！

    长大了，真好，唐韵云莞尔一笑，下定了决心，这么好的男人，不能让他跑了，一定要把他牢牢抓在手心，要爱护他守护他一辈子，当然，也要他呵护她关心她一辈子。

    唐韵云悄悄握紧了粉拳，为自己加油，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李阳的一个背影，又引发了唐韵云即将打响爱情保卫战的小小心思。

    不多时，李阳新鲜出炉的烧饼摆在了唐韵云的面前，随后唐韵云自己盛粥拿咸菜，她动作麻利，手脚轻巧，身段婀娜，充满了别致的美感。

    李阳一边做饼，一边和徐老头说话。

    “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是四个女人，李阳，你想闹那样？”徐老头拿起他茶垢极厚的罐头瓶水杯喝茶，似笑非笑地看了李阳一眼，也不知是敲打李阳，还是取笑李阳，说：“你不要分不清轻重。”

    “我——”李阳被徐老头说得不好意思了，他和徐老头之间的关系亦师亦友，大多时候，他对徐老头亲近多过尊重，接着奇怪的问道：“徐老头，你怎么知道？”

    徐老头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被以为你离开学校了，你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李阳尴尬的说道：“秦燕以前是我上司，董茹算是我半个亲人，苏夏只是一个孩子，云姐才是我喜最爱的人。”

    “苏夏是个好姑娘，不过人太小，却用情太深，也不是好事，情深不寿，你要多宽慰她。”徐老头直接说出了苏夏的名字，还加了点评。

    虽然李阳对苏夏的感情没有其他三女身后，但是他总觉得徐老头对苏夏似乎有成见，果然，徐老头又说道：“你想过娶苏夏吗？”

    徐老头和李阳离唐韵云有几米远，二人又是小声说话，恰好唐韵云正在津津有味地品尝李阳的手艺，根本没有注意到徐老头和李阳在说些什么。

    “从没想过。”李阳老老实实地说了实话，在他心里，苏夏更像是他的小妹妹，然而苏夏似乎不那么认为。

    “每一个人，自从到这个世界上开始，都有属于自己的使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徐老头悠然的说道：“苏夏的身份不简单，你要获的她家里的同意有点困难，但是你如果想获得唐韵云家里的同意，只怕更难。”

    “不就是娶个老婆吗，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李阳虽然知道想娶到唐韵云这样的女人不容易，但是嘴上依旧一副轻松的口吻。

    “你想的太简单了，你们出生不同，背景不同，想要走到一起，面对的困难和压力也会更大。小子，努力吧！”徐老头说道。

    李阳陷入了沉思，他很清楚徐老头的话不敢说绝对正确，但肯定不是随口一说，正要再问几句，徐老头却又说到了唐韵云。

    “唐韵云她眼角飞挑，脸颊粉红，是命犯桃花之相。”徐老头嘿嘿一笑，道：“命犯桃花的女子，遇到好男人，会有好结果，如果遇人不淑，就麻烦大了！”

    李阳兴趣大起，正想问个清楚，刚准备开口问，却没想到徐老头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看着李阳，徐老头眼神多了一许慈祥，带着笑意，问道：“你没有觉得，你越长和我越像？你想过没有，你会是我的亲人？”

    “啊！”李阳觉得徐老头这话太过于荒唐。徐老头看到李阳的表情，微微一笑，说：“我就开个玩笑，不过说真心的，看到你好，我心里都恨踏实。”

    徐老头说的心里踏实是什么意思，李阳不理解，只是忽然觉得徐老头忽远忽近，远时，远在天边，就如天边明月一样。近时，就如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徐老头的沧桑，他不知道，徐老头的往事，他也一无所知，他只需要知道的是，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他要尽心尽力的让徐老头过得好一些。

    “徐老头，等我以后有钱了，你就别出摊了，我养你。”李阳的话，发自肺腑，虽然还叫他徐老头，却当他亲人一样。

    “我还干得动，干嘛要你养老？不急，不急，我至少还能干二十年。”徐老头呵呵一笑，嘴上说不，目光中却是慈爱和满足，显然对李阳的孝心十分受用。过了一阵，徐老头突然对李阳说：“省城风大，小心折了腰。”